昨日的手记中,我本想写三件事。第一,读许渊冲老先生的书,已写;第二,记录两场精彩的欧洲杯足球赛,已写。第三件事却因为篇幅的原因未能写成,挪来今天来写似乎也不迟。这就是阿曼回国航线的熔断。
昨天从几个朋友几乎同时获悉,阿曼航空执飞的包机航班因为我回国航班的上一班(每周一班)落地后,检测出5例新冠确诊病例,触发了航班熔断机制,直接导致我这班之后的第二、第三班航班直接被取消,好几位朋友的回国行程自然也被取消。
这是阿曼航空自去年10月份起执飞该航线以来,首次触发熔断机制,一下子让自非洲、中东始发的回国之路,变得难上加难。没有疫情的时候,阿联酋和卡塔尔航空公司作为绝对的中东中转大户,承担了大部分非洲和中东的转机回国路线。疫情期间,阿联酋回国路线除了价格飞涨外,也时常触发熔断机制;而卡塔尔航空,本着"我不飞,就不会熔断"的保守心态,直接停掉了自多哈飞国内城市的所有航班。
翘首期盼回国的人无可奈何,到处搜罗转机航线,阿姆斯特丹、巴黎、伊斯坦布尔或是开罗,哪儿都有千里迢迢,曲线回国的中国人。而在这些线路中,阿曼航线渐渐凸显出来了它的可爱与稳定(到本次熔断之前)。
阿曼航线除了自阿曼始发的乘客外,其余都是两段航程:第一段是自始发国到阿曼马斯喀特的商业航线,比如我从卡塔尔多哈飞马斯喀特,我的朋友自乌干达恩德培飞马斯喀特;第二段才是阿曼回国的包机,目前是自马斯喀特飞往广州,每周一班。在这第二段航程上,有来自多哈的我,来自乌干达的朋友A,来自巴林的朋友B和来自坦桑尼亚的朋友C。
马斯喀特机场虽然不大,但是较新,而且内部有一个装修还算不错的酒店,供转机华人在检测所需的十二时辰里歇脚。因为它的体量相对较小,反而在疫情期间体现出它的空旷之处来。6月24日我在马斯喀特机场的体验就非常好,除了在麦当劳肯德基附近看到了一些就餐的印度人外,其余时间我都没见到什么乘客,面对着机场免税店,偶尔会有一种它只为我一人开放的绝对错觉。
神只要流血一次,人就不会再相信他了;稳定的航班熔断一次,人也就不会再像原来一样觉得它靠谱了。我的运气不错,在熔断之前赶回了国内,但在我的同机航班上,似乎也有几例确诊,如果这个数字达到5,那么熔断直接再次加码,我的那些朋友们,就还要再等,或者把已经捋过无数八遍的线路再梳理一遍,看能否有其他渠道回国的可能性。
我能做的似乎不多,祝福我的朋友们,也能早点回家。
昨晚没有看球,花了将近3个小时,把《许渊冲:永远的西南联大》读完,窗外的雷声和雨声,像是噼啪敲打在我的心里,把我本就不太平复的情绪挑拨的激昂澎湃。坐起来在日记后面又补写了读后感。因许渊冲先生反复提及诗词之美,我又把《唐诗三百首》找来看,大半夜里自己读出声来;因他在书里反复提及他的钱钟书老师,我又把《围城》找来读。
夜已经很深了,我想我再这么熬夜,发际线得跑后脑勺去,突然想起许渊冲先生在《朗读者》节目中说的:
“干脆我夜里做事,这也不是我的,我偷来的,偷英国一个诗人,托马斯?摩尔,Thebestofways,一切办法中最好的办法,Tolengthenourdays,延长我们的白天,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?Tostealsomehoursfromthenight,从夜晚偷几点钟。”
这样想着,我便看书看得心安理得了。
一觉醒来,发现已是六月的最后一天,也是上半年的最后一天。按照以往的习惯,我应该在今天再好好开掘一下这一个月乃至这半年的记忆,写一点冗长的文字,但今天却有点犯懒了。犯懒有因,因为近半年来,多舟车劳顿,偏每个事件节点都尽心写了文章,到了这时间上的庸俗节点,不多写似乎也无妨。
另记,今日收到小恐龙寄来《哈利波特》英汉对照版一本,不出意料,是我之前猜到的《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》,拿着铅笔一点点啃英文。
21:57
年6月30日
封开肇庆
广东
哈达夫